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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in is inevitable, suffering is Optional

# 为什么想写小说?

想要的东西往往心里早就有了答案。下定决心的时刻往往只是一个恰当的契机。

为什么成为作家? 大概就是在一个天气正好,风暖日丽的下午,在边喝啤酒,边看棒球。 当看到喜欢的球队久违的击中全垒打时,便做下决定:

> 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晴朗的天空,刚刚恢复了绿色的草坪的触感,以及棒球发出的悦耳声响。在那一刻,有什么东西静静地从天空飘落下来,我明白无误地接受了它。

# 为什么喜欢跑步?

首先是合不合适,跑步起初是一不令人讨厌的运动,条件要求不高,也非竞技性。跑步支持他健康的生活,写作。

但是,每天坚持跑步同意志的强弱,并没有太大的关联。他能坚持跑步二十年,恐怕还是应为跑步适合他的性情。喜欢的事儿自然可以坚持下去。

无论何等争强好胜的人,不喜欢的事情终究做不到持之以恒;做到了,也对身体不利。

# 如何坚持?

练习感恩的能力。任怎么说长跑与性情多么相符,也总有偷懒,不想跑步的日子。这很正常,所有人都会有。

> 但是,觉得“今天不想跑步”的时候,我常问题自己一个问题:“你大体作为一个小说家在生活,可以在喜欢的时间一个人待在家里工作,既不需早起晚归挤在满员电车里受罪,也不需出席无聊的会议。这不是很幸运的事儿么?与之相比,不就是在附近跑上一个小时么,有什么大不了的?”

# 跑步带来的方法论

如何写出伟大的小说?

  • 对于小说家,最重要的资质,无需赘言,当然是才华;
  • 才华之外,是集中力。这是将自己拥有的有限的才能聚集,尔后倾注于最为需要之处的能力。
  • 集中里之后,必须是耐力。
  • 值得庆幸的是,后两者与才华不同,可以通过训练于后天获得。

> 才华横溢的作家可以下意识甚至无意识地这样进行工作。尤其是年轻人,*年轻,就意味着浑身充满自然的活力。*集中里和耐力,如果需要,它们会自己跑过来。

不是那般富于才华、徘徊在一般水平上下的作家,只能从年轻时起努力培养膂力。他们通过训练来培养集中力,增进耐力,无奈地拿这些资质做才华的“代用品”。如此这般好歹地“苦撑”之时,也可能邂逅潜藏于自己内部的才华。手执铁锹,挥汗如雨,奋力在脚下挖着坑,竟然瞎猫撞着了死老鼠,挖到了沉睡在地下的神秘水脉,真是所谓的幸运。而追根溯源,恰恰是通过训练养成了足够的膂力,深挖坑穴才成为可能。到了晚年,才华之花方才怒放的作家,多多少少经过这样的历程。

> 希冀长命百岁而跑步的人,大概不多。怀着“不能长命百岁不打紧,至少想在有生之年过得完美”这种心情跑步的人,只怕多得多。 同样是十年,与其稀里糊涂地活过,明确目的,生气勃勃地活着当然令人最为满意。

# 享受过程,接纳自己,丢掉期待

> 并不是有个人跑来找我,又劝我“你跑步吧”,我就沿着马路开始跑步。也没有什么人跑来找我,跟我说“你当小说家吧”,我就开始写小说。突然有一天,我出于喜欢开始写小说。又有一天,我出于喜欢开始在马路上跑步。不拘什么,按照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,我就是这样生活的。纵然受到别人阻止,遭到恶意非难,我都不曾改变。这样一个人,又能向谁索求什么呢?

我仰望天空。能看到一丝一毫的爱心么?不,看不到。只有太平洋上空悠然飘来浮去,无所事事的夏日云朵。云朵永远沉默无语。它们什么都不对我说。或许我不该仰望天空,应当将视线投去我的内部。我试着看向自己的内部,就如同窥视深深的井底。那里可以看到爱心么?不,看不到。看到的只有我的性格。我那个人的,顽固的,缺乏协调性的,每每任性妄为又常常怀疑自己的,哪怕遇到痛苦也想在其中发现可笑之处的性格。我拎着它,就像拎着一个古旧的旅行包,踱过了漫长的历程。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才拎着它。与内容相比,它显得太沉重,外观也不起眼,还到处绽开了线。我只是没有别的东西可拎,无奈才拎着它彷徨徘徊。然而,我心中却对它怀有某种依依不舍的情感。